高雄人。非科班出身的插畫家 Feeling,在就讀高職時開始接觸到繪畫,北上後曾在 Yahoo 公司擔任設計,約有五年半的時間,她的心中卻仍對繪畫有份割捨不下的情感。當時,她參加了一間文創公司所舉辦的插畫比賽,並拿到首獎,但該公司在不久後就倒閉,這也讓她的繪畫之路出現了點微妙的變化。
也許是命運做了最適切的安排,Feeling 到了 illubase 負責安排課程與邀請講師,同時自己也在那邊開設插畫教學的課程,將近一年半的時間,讓她接觸到各種形形色色的人,對於教學,也逐漸磨鍊出一套自己的方法;不變的是,她對於主動學習的人所表現出的「關愛」,除了在教學上,也慢慢融入到她自己的作品當中。
她說話的聲音,帶點輕柔跟理性;揮灑畫紙上的顏色,有種柔軟和倔強。插畫家 Feeling 的作品跟本人十分相似,有種溫和的調性,和不過於強烈的畫面,就像當她談到自己跟別人相處時,會隨著對方的個性或說話方式,適時地調整自己的「樣子」,如同她的創作與塔羅的結合,在不同的人身上,探照出不一樣的光景。
當問到,若從她的視角去看,對「記憶」有什麼樣的想像時,她認為「記憶」是冷色調的,一種灰藍的顏色。而記憶,像是一種被淡化了的東西,有時當我們再次回想、再回朔,它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樣子;有點遙遠,卻又有一部分的真實,再加上一點點想像。畢竟,人沒有辦法非常明確地想起當下所有的細節。
「所有事情都只是一個過程,過去的終究會過去,生命即是如此,更要活在當下!」她說。
談到她自己關於這半年來的創作,主要想表達的是:所有事情無論好壞終會過去,這一部分是與自身的生命經驗有關。而她也發現,自己近一兩年在創作上的用色,變得比較活潑、繽紛,有別於過去比較偏向冷靜、神秘的色調。
過去還在公司上班時,去旅行的國家大多在亞洲,而亞洲以外唯一去過的國家是法國,雖然呆的時間很短,卻也讓她對「世界」有了不一樣的觀察跟感想。所以,若說要用一個顏色來定義「世界」,Feeling 挑選的是一個較為中性的顏色:「綠色」——因為我們從來無法簡單地去定義「世界」。
每個顏色的選擇都是很主觀的意識,因此談到「世界」,比較容易讓人聯想到自然界。自然界當中的「綠」,它會枯萎也會發芽,有枯萎的綠、也有鮮嫩的綠,這些同樣都是帶有生命的象徵;歐洲,也許是山高地大,比較偏愛使用豐富的綠,而亞洲,或許是處於溫熱帶的氣候,海島的國家多半都喜愛鮮豔的顏色。
人在生命旅途當中,最不可缺的是感覺,是「痛苦」。「痛苦」在 Feeling 的腦海中,直覺下最先想到的顏色是「紅色」,但這個顏色,其實比較少會出現在她平常的穿著打扮上,甚至在作品當中也比較少用;不常使用強烈的顏色,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在情感上比較壓抑,不過,讓所有的畫面變得灰暗、神秘,其實也是一種抒發,再從低迷的氛圍當中尋找力量。
「紅色」有強烈地活著的象徵意涵——人要感受到痛苦,才能感受到自己活著。
有時,生活過得太舒適或平淡的話,人的存在似乎就變得不是那麼的真實,這也是她為什麼那麼喜歡《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》這本書的原因。因為當對你事物沒有感覺的時候,才是最危險的。哪怕只是一朵花的凋落,都能讓她陷入對生命意義的思考;曾經那樣盛開過,卻也必須會有枯萎凋零的一瞬,這都是她認為生命的可貴之處。
在自己覺得壓力大的時候,那份壓力會以「死去的人」的意象,出現在她的夢中。害怕屍體,也害怕著生活當中的壓力,所以更必須要跨越他們、勇敢地經過他們,創作與教學亦是如此。
當談到會用什麼樣的幾何圖形來表達「情感」,抽象的情感 Feeling 不覺得非得是圓形,覺得似乎太過於正向,反而是比較有變化性的「線」。在任何一段關係當中,都是需要兩方互相在「線」的兩端相互的拉扯,而那條用來象徵著關係的「線」,有時可能變成是纏繞,又或者是彎曲的意象。
一直以來,跟人之間的關係都比較淡,因為她總覺得,好像任何的關係總會有結束的一天,就像是線頭與線尾,有開始也會有結束的一天,看似有些悲觀卻又帶著希望,在新的一系列以「手」跟「線」為主要概念的創作當中,她將「手」化作為是一種介質或軟化劑,讓這條牽繫著關係當中的「線」變得柔軟、溫和,更加緊貼著同時也守護著每一段「關係」。